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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龄闪婚后,我陷入另一团情感迷雾 都市晨报 | 2025-08-06 

倾诉人:悦月 年龄:32岁 性别:女 职业:公司职员 倾诉方式:微信 记录整理:婼文

凌晨3点,我坐在飘窗上数楼下的路灯。第七盏总在闪烁,像极了我的这场婚姻——明明亮着,却不稳定。父母总说“日子凑合过”,朋友劝我 “别太较真”,可枕头知道我多少个夜晚睁着眼睛到天明。嫁给陈默那天,我以为自己终于逃出了被催婚的命运,可以安稳地过日子了,却没料到会在闪婚这条路上陷入另一团情感迷雾。有些话不能对身边的人说,怕他们叹息,更怕他们失望。但不说出来,我又怎能看清自己究竟困在何处?

闪婚:无奈之下的仓促抉择

30岁生日那天,当医生的母亲把体检报告拍在我的面前,甲状腺结节的超声图像像颗歪歪扭扭的星。“再耗下去,病都等不起。”她的声音裹着秋末的寒气。我盯着报告上“建议定期复查”的字样,突然觉得人生像被按了快进键。陈默就是这时出现在介绍人安排的咖啡馆里。他身穿浅灰色夹克,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,说自己在国企做技术,刚接手重点项目,父母是退休教师。我们第三次见面时,他推了推眼镜,说:“我觉得你合适,咱们年底前领证吧。”

那时我刚结束长达7年的恋爱,前男友在订婚前夕去了国外进修,说“暂时不想被婚姻捆绑”。母亲每天3个电话催婚,单位同事总在茶水间议论 “老姑娘”,就连小区门口的保安都问:“你那个男朋友怎么好久没来了?”陈默的出现像艘救生艇,我明知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,还是慌不择路地跳了上去。

拍婚纱照那天,摄影师让我们靠近些,他手臂刚碰到我的腰,手机就响了,是项目组的紧急电话。他捂着听筒走到窗边,眉头皱成个“川”字,“方案出了点问题,我得去趟单位”。我望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的自己,突然想起前男友总爱趁拍照时掐我胳膊,说要留下“爱的证据”。

领证那夜,我在衣柜前站了很久。母亲特意送来的红睡衣挂在最显眼的位置。手机响了,是大学室友打来的,她在电话里哭着说刚离婚,劝我千万别冲动。“可我没有退路了。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窗外的月光漫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,像条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
挣扎:婚姻里的爱与不爱

婚后不久,陈默便开始通宵加班,说是项目进入了关键期。有时,他会发来在办公室的照片,电脑屏幕亮着,桌上的咖啡空了3杯。清晨回家的他,眼下常常挂着浓重的黑眼圈。“吵醒你了?”他声音沙哑,“项目出了点纰漏,这一阵得盯着改。”他往往不等我说话就径直走进浴室,哗哗的水声像道屏障,把两个沉默的人隔在两端。

一天晚上,他比以往早些回家,对我说:“下周,我妈想来住几天。”我背对着他,被子里的空气冷得像冰。“她想看看我们过得怎么样。”他又说,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。我想起他母亲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:“我们家陈默工作忙,你以后多担待。”那时我还以为是客套,现在才明白,那是提前给我打的预防针。

婆婆来的那周,陈默只在家吃了两顿饭。有天晚上,我起夜时听见婆婆在阳台给陈默打电话,说:“她一个人在家多孤单,你就不能早点回来?”那一刻,我突然觉得很累,感觉这场婚姻对我而言,就像在演一场独角戏。

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。我晚上下班时发现没带伞。正当我站在写字楼门口发愁时,陈默的车突然停在面前。他摇下车窗,说:“刚从单位出来,顺道接你。”车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,是我曾经在朋友圈分享过的那首。雨刮器左右摆动,模糊了窗外的霓虹,也模糊了我们之间那层看不见的膜。“上周你生日,我忘了。”他突然说,语气里带着点懊恼,“这周末补过?” 我望着他的侧脸,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。

可那点悸动很快就被现实打碎。他手机24小时不离身,洗澡时都要放在浴室门口;衣柜里的衬衫永远沾着淡淡的油墨味,周末也总被临时会议占据。我们像两个合租的室友,默契地维持着表面的和平,直到那天我整理书房,在书架最底层发现了个铁盒子。里面是陈默的项目获奖证书,还有张便利贴,上面写着“等这个项目结束,就带她去旅行”,日期是我们领证那天。

救赎:在痛苦中寻找出路

发现便利贴的那天,我坐在地上哭了很久,像要把结婚以来受到的冷落和委屈一并发泄出来。陈默回来时,看见散落一地的证书,声音干涩地说:“本来想做完这个项目就申请调岗,没想到又接了个更急的……”我打断他:“所以你娶我,是因为觉得我能忍受常年独守空房?”他蹲下来,手指绞着衣角:“我以为……等不忙了就好了。”

那晚,我在客房睡的。凌晨4点,手机收到陈默的信息:“对不起。”我盯着那3个字看了很久,突然想起刚结婚时,他凌晨回家总会轻手轻脚地给我掖被角;想起我发烧时,他请了半天假守在床边,手里还攥着项目图纸;想起那个雨夜,他车里的钢琴曲……也许,有些细节不是客套,而是我们都被困在 “不爱”的预设里,看不见彼此的努力。

日子照常如昨,孤独的我便开始找事情做。我报了搁置多年的绘画班,每周三晚上去画室待3个小时。第一次画静物时,老师说我笔触太僵硬,“像是在跟画布较劲”。我看着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苹果,突然笑出了声。

终于,我想要改变。一天深夜,我坐在沙发上等陈默回家。“还没睡?”他推开门,语气里带着惊讶。我抬头看他,第一次没有回避他的目光:“等你回来商量件事。”

我们坐在沙发上,中间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。“我想搬出去住一阵子。”我说。他的肩膀明显垮了一下。“不是离婚。”我补充道,“是想试试各自的节奏,也许能看清到底想要什么。”他沉默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同意时,突然说:“父母那边……”“我去说。”我打断他,语气平静却坚定。

搬到出租屋的那天,陈默请了半天假帮忙。他把箱子放在墙角,转身想帮我铺床,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。“周末……我能过来吗?”他说,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。我点点头,看着他走出房门,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直到消失不见。关上门的瞬间,我没有想象中的轻松,反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。

3个月后的某天,我在画室举办的画展上遇见陈默,他站在我画的那幅向日葵前。“画得真好。”他转头看我,眼睛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温柔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我问,心跳莫名加速。“你朋友圈发了画展信息。”他笑了笑,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机票,“我申请了长假,这是你一直想去的那座城市的机票,要不要一起?”阳光透过画廊的玻璃窗照进来,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。我突然想起领证那天,他把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,说:“以后请多指教。”

陈默依然忙碌,我依然内心孤独。但对于这场闪婚,我学会了反思。或许,我没能一开始就适应他的节奏,但经过迷途之中的挣扎与寻找,我明白,我们需要重新学习相处之道。至于未来会怎样,我现在不敢下论断,但我相信,我们的婚姻会像那些向日葵,即便经历风雨,也总会朝着光的方向生长。

(文中人物均系化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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