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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说“浅浅喜欢”的女孩 让我学会了“淡淡释怀” 都市晨报 | 2025-06-10 

倾诉人:霍丞 年龄:30岁 性别:男 职业:广告策划 倾诉方式:微信 记录整理:陈小艾

28岁这年,我以为自己早已过了为情所困的年纪,却在一场剧本杀的初遇里,栽进了名为安楠的温柔漩涡。她像春日里忽远忽近的风,明明触手可及,却总在掌心溜走——说“处处看”时眼里的犹豫,生日聚会上多出来的朋友,立夏夜晚那句“我们适合做朋友”,把半年的时光熬成了一杯苦涩的酒。后来我才懂,有些喜欢从一开始就写好了结局,就像她口中的“浅浅喜欢”,终究抵不过我耗尽力气的“深深执着”。

初遇剧本杀:相识时的怦然心动

2024年春天的一个周六下午,我推开剧本杀店的玻璃门时,暖黄色的灯光正洒在前台的复古台灯上。店里飘着淡淡的咖啡香,穿黑色卫衣的店员正对着麦克风喊:“‘狼人之血’还缺一位玩家!”我刚应声,就看到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也同时开口,她手里拎着帆布包,发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——那就是后来让我纠结半年的安楠。

我们被分到同一组,她坐在我斜对面,玩的是管家女儿的角色。讨论线索时,她说话声音很轻,却总能精准点出矛盾点,尤其是分析密室机关时,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。那天结束后,同组的人陆续离开,我磨蹭着收拾桌上的剧本,听见她跟店员说:“上次那个日式本还有库存吗?”我趁机搭话:“你也喜欢硬核本?”她回头笑了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:“嗯,不过新手菜得很。”

加微信后聊了几句才知道,她是我同校的学妹,比我低两届,学的是舞蹈教育。“师哥好呀!”对话框弹出这行字时,我正坐在电脑前改方案,突然就觉得办公室的白炽灯都柔和了些。

之前谈过的恋爱,像速溶咖啡,冲开时有香味,凉了就只剩寡淡。可安楠不一样,她像我大学时在图书馆看到的那本绝版画册,明明摆在那里,却总觉得隔着层玻璃。

处处看的关系:“不主动”的无奈

憋了两周,我在微信上问她:“下周末有个新出的情感本,组里还缺人,要不要一起?”她秒回道:“好呀!师哥组局必须到。”那天见面,她穿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,头发松松地挽着,发尾垂在颈后。剧本里有段情侣对手戏,她念台词时眼睛看着我,我心脏砰砰直跳,差点把手里的线索卡捏皱。

回家的路上,我在地铁里反复想她念台词时的眼神,终于鼓起勇气发消息:“安楠,我好像有点喜欢你。”消息发出去后,等了二十分钟她才回道:“师哥,我现在还小,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,要不我们处处看?”

“处处看”这三个字,像块悬在半空的糖,看得见却够不着。她在一家少儿舞蹈学校当老师,工作日下午上课,周末却忙得脚不沾地。我在广告公司做策划,只有周末能喘口气,我们的时间像两条交叉线,每周只能碰一次头。

最让我难受的是她的“不主动”。有次她周三没课,我从同事那里得知后,鼓起勇气问她:“今天有空吗?一起去看新上映的动画电影?”她回:“不好意思师哥,约了闺蜜逛街呢。”可半小时后,我刷到她朋友圈,是和三个女生在商场喝奶茶的合照。而她的周末,永远被排得满满当当:带学生参加比赛、和朋友去周边古镇、跟舞团排练新节目。我像个等在站台的乘客,看着她的生活列车呼啸而过,偶尔停站,却不是为我。

生日的冷水:好朋友的定义

我的生日在四月,那天天气预报说气温回升,适合踏青。我提前三天给安楠发消息:“周末天气好,要不要一起去郊外公园走走?就当给我过生日啦。”她回道:“好啊!生日快乐师哥!”我兴奋得像个小孩,周五晚上拉着同事去超市采购,三明治、草莓、薯片装了满满一购物车,还特意买了她朋友圈提到过的那款气泡水。回家的路上,我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。

第二天早上,我提前半小时到约定的地铁站,远远看见安楠走过来,我刚想挥手,却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三个人:两个女生和一个穿白T恤的男生。“师哥,给你介绍下,这是我朋友阿杰、小雅、萌萌,他们听说出来玩,就一起啦!”安楠笑得一脸灿烂,完全没注意到我瞬间僵住的表情。阿杰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:“你就是安楠常说的师哥吧?幸会幸会。”

那天的踏青,变成了五个人的野餐。我坐在折叠椅上,看着安楠和阿杰讨论着昨晚玩的游戏,看着她把我精心准备的草莓分给大家,心里像被浇了盆冷水。中途去买水时,小雅悄悄跟我说:“安楠说你人特别好,是她很重要的师哥呢。”“师哥”这两个字,像根细针,轻轻扎在我心上。

生日过后,我第一次有了放弃的念头。我开始刻意不找她,把下班时间都泡在健身房,举铁时汗水滴在瑜伽垫上,好像能把那些胡思乱想都砸烂。但没过多久,她却主动给我发消息了:“师哥,上次那个剧本杀店出新本了,缺人,你有空吗?”“师哥,我今天下课早,想吃学校后门的那家麻辣烫,你要不要一起?”

她的消息像枚炸弹,把我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炸得粉碎。我们又恢复了联系,甚至比之前更频繁。她会跟我分享舞蹈室的趣事,会让我帮她选演出服,会在我加班时发消息说“注意休息”。有次她感冒了,我买了药和热饮送到她宿舍楼下,看着她穿着睡衣下来,头发乱糟糟的,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可爱。我以为,我们终于要往前迈一步了。

立夏那天,我提前在珠宝店选了条银杏叶项链,店员说银杏叶代表永恒的爱。我算好她下课的时间,捧着花等在舞蹈学校门口。晚上八点,她背着双肩包走出来,看到我时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师哥,你怎么来了?”

我们去了她常去的那家烧烤店,点了烤串和啤酒。我几次想掏出项链,都被她岔开了话题。她聊起新收的学生,聊起下个月的演出计划,笑得眉眼弯弯。直到快吃完,她才放下筷子,看着我说:“师哥,你是个特别好的人,我知道你对我好。”她顿了顿,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,“但我好像真的没办法完全喜欢你。可能是我还没准备好,也可能……我们真的更适合做朋友吧。”

“做朋友”这三个字,比生日那天的冷水更凉。我看着她认真的眼睛,突然觉得很累。原来这半年来,我像个在原地打转的陀螺,而她只是站在圈外,偶尔丢来一根鞭子。

现在的我,依然会收到她的消息:“师哥,剧本杀缺人,速来!”“师哥,这个游戏你会玩吗?带带我!”我还是会忍不住回复,忍不住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。但我心里清楚,有些喜欢,就像握在手里的沙,握得越紧,流失得越快。或许未来的某一天,我会真的放下。当她再喊我“师哥”时,我能像听到普通朋友的名字一样,平静地答应。毕竟人生那么长,总会有新的风景,只是这期间里的爱与忧愁,大概会像旧相册里的照片,偶尔翻到,还能看到当时那个执着又笨拙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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